2011-04-19

967330 洪子超 台灣集合住宅預想圖 觀展心得

建築新衣 little people architect

2009的秋天,在因緣際會之下,當了王喆學長在2010年威尼斯建築雙年展台灣館競圖的槍手,那時候LPA (little people architect) 的團名稱尚未出現,只是一群從東海研究所B組畢業的學長們,在謝宗哲老師的帶領之下,用了建築新衣這個名號,凝聚一群新世代的聲音,最後在那一年的競圖中拿下了第三名。

真正出現LPA這個團體是在2010的年底,交大建研所舉辦了一系列28/38的研討會,希望在沉寂已久的台灣建築界中,讓新世代的建築人有一個新的發聲機會,LPA也就是在這樣的氛圍中,在台北UrbanCore Caf'e舉辦了LPA 住宅寓言/預言展。延續那個力量之後,很快的在2011年的3月底,LPA們與另外六位年輕的建築人,在台南府都建設的贊助之下,舉辦了台灣集合住宅的預想圖,嘗試對集合住宅與高層住宅提出新的觀念。

用住宅建築說寓言

2010年底的登場,LPA修正新的努力方向與目標,並把原本威尼斯競圖的提案做了一部分的修改,提出了住宅寓言/預言這樣的主題,積極的與大眾溝通,從原本只是凝聚一群建築新生代的聲音,到試圖在大眾之中尋找那理想的業主,實踐建築設計。

做出這樣的訴求讓人不免聯想起近年來日本住宅設計的崛起近況,有種似曾相似的條件設定,然而不同背景LPA們試圖回答問題也產生很多元效果,我個人覺得有趣的現象是,方瑋及王喆兩位有日本留學背景學長的作品,似乎引起了一種貼近一般參觀者的現象,這是建築展覽跟大眾溝通,鮮少見到的情況。

尤其是非建築專民眾開始可以用非專業的語言,參與建築作品的討論,(為什是這個形狀? 如果變成一種寵物的房間等等),很直接的與作者討論了操作手法,而且參與討論的人都把自己放到了那個空間之中去想像,這樣的體驗或許比一比的空間體驗還要來的真實與美妙。

我試圖去歸納了兩個作品共同點,他們都很簡單的概念去討論了空間的本質現象,用了很大比例的模型,抓出空間的意象,而且都是去基地脈絡的,這樣的表現非常適合用寓言來形容,塑造出了一層輕薄美麗的想像卻又不失背後建築本質的重量。

如果用這個現象去分析日本設計崛起的原因,我會認為這些日本的建築師,在主要的獨棟住宅市場中創造了一種新的語言,一種大眾可理解,又不會失去設計深度的語言(如同透明性、內外、邊界、離散等),而找到了不斷可以實踐建築設計理想的契機。

實踐設計理想的新台灣模式?

在台灣集合住宅的預想圖時,題目從原本的獨棟住宅變到了集合住宅,做出如此的修正一方面是有了資助方的介入,也是針對台灣營建環境做出了更切身訴求。

但是比起第一次的住宅寓言,我開始覺得參展建築師們開始掌握不到該說哪一種文體跟大眾溝通,試圖繼續說寓言的,有一種寓意太輕,意像飄太遠的感覺,而試圖用複雜建築概念試圖去訴說設計,又令人感到沉重卻沒切中要害,尤其是在喋喋不休這種20秒一張投影片的架構下,更讓人會不知其所云。有這樣的距離感,我覺得對策展人或是LPA都是必須注意的事情,畢竟尋求設計的契機,所需要的還是依賴在一般民眾。

在這次展覽中,讓我感覺回答適切的是方偉、hata、秀川三位學長的作品,他們分別點出了集合住宅的要點與特色,像公共空間、土地的價值等等,雖然說故事的方法不盡完美,但故事本身的寓意有到位,並非一般大眾難以理解,只是如果可以讓想像更貼近現實,有更清楚的空間描述,換句話說就是能找到一種更適當的說法,讓大眾引起共鳴,我想把營建業這樣的一線戰場轉換成建築設計的舞台也不是不無可能。

我的建築徬徨—LPA的時代論述?

一年多來,能夠跟著這群學長一起做這些競圖與展覽,一方面感到幸運,幸運的是並沒有在這些事件中缺席,可是另一方面卻感覺到更加徬徨,這些徬徨一部分來自於這個團體本身,另一個更大的部分來自環境。

從威尼斯雙年展競圖到台灣集合住宅的預想圖,讓人感到怪異的是,這些轉變似乎太快,在展覽後都還沒有試圖為未來住宅或集合住宅試圖做出論述,就跳到了下一步,有一種大家訂了一個題目之後就各自表述,每一次展覽就有一種全新開始。

回頭過來看目前30歲還在建築業努力的這個世代,其實會發現LPA凝聚了一些不一樣的力量,而且也擁有很不同的機會,但如果團體的後面價值只停留在為自己設計尋找一個實踐的機會,似乎太單薄,畢竟LPA的出現不應該只是一群尋找業主的聚會。其實每件作品都有互相討論的空間,尤其住宅寓言可以有那樣與大眾溝通機會,如果持續對住宅、集合住宅討論,不忘適時與大眾溝通,然後找出一套屬於LPA對台灣住宅的時代論述,定義出LPA的社會定位,說不定未來的某一天,LPA也可以變成台灣的team ten

另外一部分的徬徨,則來自學術界於對於設計的距離,如果用學校所教的概念去檢視這些學長的提案,會發現概念這件事情變得相對的很單薄,但其實在幫槍的過程中,我們都是用很概念角度去檢視,作為參與者之一並不會覺得這些事很單薄,只是設計這件事情因為某些規則做出了調整。

在學校的教育系統裡面,設計概念總是主導著建築設計的發展,但開始接觸各種不同的建築師以後,會發現其實做建築的遊戲規則往往會決定建築概念的深度,能夠擁有那樣深度自由的概念也往往存在於公家、國際競圖的遊戲規則之中,我認為我們現在面對的這樣環境之中,如何去寫出一套自己的遊戲規則(或許是在地或、許是商業建築),在這規則之中盡情的玩出屬於自己的建築,是比如何增進設計能力來重要的,然而這件事情學校似乎教不來,台灣的環境也看不到可以發展建築設計的理想模式,一切的機會似乎就只能密切注意這些LPA或是其他的年輕建築人,從他們努力的背影中找到實踐建築理想的可能性!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